困在系统里的，远不止外卖骑手

美团外卖的热点来得快，去得快，就两天，还没来得及思考，还没来得及码字，就已经淹没在新一轮的热搜中。

《人物》杂志上两周的一篇文章 《外卖骑手，被困在系统里》在全网爆炸，引发了全民对外卖行业的大讨论。

有人认为平台对外卖哥太苛刻，缺乏人性 有人认为外卖哥经常被踩点送餐打扰 ** 秩序；有人认为外卖工作虽然风险高，但收入不低 ；有人认为点餐者应该对外卖哥更宽容；......

经过一周的零碎消化，我也简单说说我的理解。

为什么这么多人关注外卖？

一篇媒体文章之所以能迅速引起公众的关注，无非是因为它符合大多数人的感受：

一是外卖用户基数足够大。

如今，外卖用户超过4亿，尤其是在一二线城市。外卖几乎已经成为上班族每天午餐和晚餐的消费方式。在今年疫情的影响下，外卖业务迅速下沉到三四五线城市家里的长辈都知道买菜买口罩叫外卖。

第二，外卖骑手的立场和大多数点餐者一样。

大多数订购用户都是年轻的上班族，对外卖骑手没有反对意见。相反，他们更有同情心和理解力。用广东话来说，就是都是打工仔，找食物凝胶。

此外，无论是外卖骑手还是订购者，服务和服务都是在平台规则下被动的一方。主动性一直是建立平台和制定规则的人。但与订购者相比，定规则的人更敢于将手伸向更弱的送货员。

假以时间，当两个平台成为一个主导地位时，谁能保证那只手不会伸向用户呢？

第三，很多点餐者对送餐时间并不着急。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其实慢几分钟，影响不大，但往往比预定时间早，会造成很多麻烦。

根据我的实际经验。

比如午餐明明设了12:30送达办公室，结果外卖员提前了一小时拿来了，这份餐点就得放在桌上1个小时，期间还得遭受同事领导异样的目光。

例如，晚餐显然是7:30送到家里的。结果，外卖人员提前半小时下楼，订餐人员仍挤在下班高峰时段的地铁里。如果后面有订单，外卖人员必须继续带着你的饭跑。如果后面没有订单，外卖人员必须在楼下工作。

对于外卖和点餐者来说，体验无疑是不好的。

四是外卖骑手对交通秩序的影响不容忽视。

我就不用说了。相信很多人对外卖骑手在街上横冲直撞的印象特别深刻，司机更怕在路上遇到鲁莽的骑手。我也见过很多涉及骑手的交通事故。

几分钟后，骑手就不会被系统困住了？

当舆论出现时，饿了么和美团两个平台都提供了让点餐者自愿等待几分钟的选项，这真的很烦人。

显然，这种做法简直就是逻辑鬼才。

这种将平台（即企业）本身的责任转嫁给外卖和订购者的做法，不仅反映了平台的无知，也暴露了资本家无限的贪婪和傲慢，似乎发誓要榨干外卖的剩余劳动价值。

有人说外卖骑手是跟系统竞速，与时间赛跑，但事实上，那时刻鞭策着外卖骑手们一次次闯过红灯、一次次逆行人行道、一次次在恶劣天气下前行的推手，不是系统，不是时间，而是人心。

怕有人装糊涂，用技术不是万能的搪塞。

事实上，这种劳资关系的博弈在历史的长河中从未停止过。

两个世纪前，工人们摧毁了剥削他们的机器。并不是说工人们愚蠢到认为机器真的抓住了他们的工作，伤害了他们的失业，而是工人们对从未在技术革命中获得任何成就感到愤怒，他们必须从手工业的奴隶变成机器的奴隶。

200年后的今天，我们不明白系统迭代改进容易，难以修复的是人心。

从以往技术革命伴随的社会冲突中可以看出，金字塔顶端的资本家和社会精英在技术和市场红利期赚了很多钱。如果他们不警惕内心的野兽，他们的耐心就会耗尽，无论是被剥削方的反击还是决策者的一刀切，这种力量都会随时摧毁他们所珍视的一切。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认识到公众舆论中的许多声音，希望企业自律的幻想，企业价值取向很重要，但是企业乃至行业可持续健康发展的基础。

骑手最需要的是高收入吗？

是的，也不是。

零工经济作为共享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极大地改变了传统的人力资源分配形式。在一、二线城市，由于产业结构升级而转移的大量劳动力，投资平台选择另一种劳动时间更自由、风险更高的再就业形式，当然是为了获得更高的灵活性。

据美团发布的《2020年上半年骑手就业报告》统计，约7%的头骑手收入超过8000。虽然这个数字并不比普通白领低，但牺牲的是劳动合同的基本保障。

以美团为例，除少数平台自营骑手外，其他形式的外包分包骑手不需要与平台签订劳动合同，与临时工无异。

同样的收入，大量骑手不包括在劳动关系保护中，这意味着没有社会保障。对于企业员工，企业需要支付五项社会保险和一笔住房基金（大部分可占工资的30%），这导致企业员工的可支配收入似乎较少，但实际上会获得更多的收入和保障。

因此，如果企业想以当地行业的收入水平聘请员工，成本会更高。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中小企业甚至上市公司试图通过当地最低收入标准与员工签订劳动合同——尽可能减少五项社会保险和一笔住房基金。

一般而言，平台与骑手劳动关系的定义模糊，会给骑手带来诸多隐患：

不能享受基本的社会保障；加班费、夜班津贴等加班补偿（包括我在内的大多数白领没有）；送餐过程中发生事故，不能享受工伤赔偿；

近年来，由于上述原因，美团通过降低自营骑手的比例来提高就业的灵活性和成本。

由此可见，很难维持岗位高收入而忽视劳动保障，避免零工经济的弊端，很难维持行业的长期健康发展。

因此，骑手追求更灵活、更多的工作和更多的收入是正确的，但基本的劳动保障远远大于就业稳定和市场竞争的缺点。

虽然送货员和平台不在劳动关系的识别和保护中，但实际上两者之间的关系反映了劳动关系的协议，如平台对骑手的行为、服装、交通等生产数据进行标准化管理，骑手根据平台的管理规范提供劳动价值。

在寻找信息时，我看到了一起涉及百度外卖骑手的交通事故案件，最后 ** 认定外卖骑手与百度外卖为实际劳动关系，企业也需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虽然目前外卖骑手从劳动合同关系中获得保护并不容易，但这个案子也是一个参考。

当然，我不是法人，只能从公众的角度提问，不能进一步解释为什么在平台上占有生产资料，享受外卖骑手不可或缺的劳动力，外卖骑手仍然不能得到劳动合同关系的认可和保护。

总之，随着互联网和零工经济的兴起，越来越多的职业通过平台系统实现了更灵活、更灵活的跨时空工作模式。传统的劳动法框架逐渐被打破，成为一纸空文，工人自然成为被屠杀的鱼。

虽然这种中介平台可以更有效地分配社会劳动资源，但也有助于经济低迷时期的就业率，但如果决策者不跟上《时代》的步伐，后果显然是明显的。

外卖骑手今天被困在平台系统里，明天很可能是各种办公软件中24小时生活的企业白领。

-END-

参考文献：

研究了北京外卖员劳动权益保护的状况和影响因素，冯向楠

外卖骑手在哪里？魏劳泉破解零工经济困境的三条出路

困在系统里是表象，剥削是本质